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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胶着对峙(第1页)

白起单膝跪于尸山血海,腐臭之气如恶鬼缠身,肆意钻进他的口鼻。身旁尽是秦军士卒的遗体,断臂残肢犬牙交错,干涸的血污在地面结成黑红色硬块,宛如狰狞的兽皮。他伸出满是血污、骨节嶙峋的手,抓住一名尚有微弱气息的伤兵。伤兵嘴唇颤抖,艰难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试图哀求些什么,却因失血过多,最终只能化作几声微弱的“嗬嗬”。白起面沉如水,目光冷若寒霜,手指猛然发力,“咔嚓”一声,掰断了伤兵戴着刻有军功青铜指套的手指。伤兵瞳孔瞬间放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便没了气息。白起将染血的青铜指套收入囊中,此时,远处传来的一声哀嚎陡然中断。他心中一凛,知道定是军医为节省营中所剩无几、珍贵如金的金疮药,对重伤员痛下杀手——毕竟,在这生死相搏的残酷战场上,金疮药得留给那些还有战斗力、能握紧刀枪继续厮杀的人。白起紧紧攥着手中沾着伤员鲜血的虎符,用力之大,使得掌心被虎符的边角硌出深深凹痕。他抬眼望去,只见士卒们正用死去战友的尸骨,匆忙填补着防线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缺口。尸骨与土石碰撞,发出沉闷声响,白起看着这一幕,指甲不自觉地深深掐进掌纹,手背青筋暴起,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

在赵军营地的营帐内,赵括坐在案几前,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用匕首挑着嵌在环首刀缺口处的秦军碎甲。这把环首刀,是父亲留给他的珍贵遗物,历经无数次拼杀,如今已伤痕累累。刀刃上的缺口参差不齐,秦军碎甲牢牢卡在其中。赵括用力一挑,火星四溅,其中一粒火星溅落在他手背上新结的伤口上,伤口瞬间泛起一阵剧痛,他却只是微微皱眉,并未有过多反应。这时,军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进来,药汤散发着刺鼻的苦涩气味。赵括接过药汤,并未如军医所期望的那样喝下疗伤,而是将药汤直接倒在刀刃上,用来清洗刀身的血污。药汤顺着刀刃流淌,与血水混合,滴落在地。“去,立刻告诉墨离,让他在泾水渡口的芦苇荡里,再精心埋伏三百伏弩。”赵括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块沾血的布条,熟练地缠在刀柄上,加固刀柄的握持感。“白起那老奸巨猾的家伙,连伤兵的口粮都要克扣,可见他现在粮草匮乏到了何种地步。为了保住他最后的粮草通道,必定会孤注一掷,拼尽全力。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给他致命一击。”他目光坚定,语气中透着对敌人的洞悉与对局势的掌控。

秦军营地中,白起守在一口破旧铁锅旁,锅中煮着马骨汤,骨汤翻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膻味。这是秦军如今为数不多的食物来源,马骨都是从战死的战马身上收集而来,煮出来的汤稀薄得能照见人影。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插满箭矢的秦军斥候,踉跄着冲进营地。他身体摇摇欲坠,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串殷红的血脚印。最终,他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白起见状,立刻快步上前,蹲下身,只见斥候的喉管被利刃割开一道大口子,鲜血仍在汩汩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但斥候的右手却死死攥着半块染血的布帛,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后的守护。白起轻轻掰开斥候的手指,拿起布帛,凑近篝火查看。布帛上用朱砂绘制着泾水流域的地形,线条歪歪扭扭,显然是斥候在重伤之下匆忙画就。而秦军的粮草运输路线,被用朱砂重重地圈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白起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煮着马骨汤的药锅。滚烫的汤汁四溅,浇在一旁一名士卒的腿上,那士卒疼得身体一颤,却因惧怕白起的威严,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只是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王龁!”白起大声呼喊,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王龁迅速跑来,单膝跪地,等待军令。“你即刻挑选五千精锐步卒,护送粮草。这关乎我军生死存亡,绝不容有失!”白起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沾满骨髓的马骨,重重地砸在面前的舆图上,舆图上的山川河流被马骨的油脂弄脏。“每一辆粮草车,都给我配上三具战死士卒的尸体。一旦遭遇赵军袭击,就把桐油泼在尸体上点燃,以尸体为屏障,阻挡赵军进攻。”他眼神凶狠,继续吩咐道,“另外,挑选二十个死士,让他们扮成流民模样,混入赵军必经之路附近。找准时机,把泻药混进他们的水井里,让赵军士卒腹泻不止,战斗力大减。”军丞站在一旁,双手捧着竹简,快速记录着白起的命令。当写到“死士”二字时,军丞的笔尖微微颤抖,在竹简上顿了一下。白起察觉到军丞的迟疑,目光如刀般射向他,军丞吓得浑身一颤,赶忙加快书写速度,生怕耽误了片刻。

赵军营帐内,赵括神色凝重地听着密报。苏三娘单膝跪地,肩甲处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殷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地。“将军,此次秦军的粮草队实在古怪。”苏三娘声音有些沙哑,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说道,“每一辆粮草车都被压得极低,车轮深陷进土里,仿佛承载着极重的重量。依末将看,其中必有蹊跷。”赵括听后,先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随后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爽朗而带着几分自信,惊得营帐梁上栖息的乌鸦“呱呱”叫着飞离。“白起这老狐狸,定是拿死人充数,妄图用此计引我们上钩。他知晓我们急于截断他的粮草,便想出这般阴招。”赵括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腰间那把断剑。断剑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将断剑放在沙盘上,沿着泾水的弯道划出一道弧线。“三娘,你率领胡骑从侧翼包抄秦军粮草队。切记,我们的目标是烧毁秦军粮草,而非破坏车辕。只要毁了粮草,秦军便不战自乱。”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苏三娘,眼神中充满信任与期许。

黎明前的黄土塬,一片死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突然,喊杀声、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寂静,赵军与秦军的厮杀正式爆发。苏三娘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入秦军阵营。她眼神凌厉,锁定一名秦军斥候,弯刀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劈下。“噗”的一声,弯刀劈开了秦军斥候的天灵盖,脑浆瞬间迸裂,溅洒在苏三娘脸上以及她新纹的狼头刺青上。那狼头刺青在血污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狰狞恐怖。苏三娘却浑然不顾,她甩了甩脸上的血污,抬眼望向远处尘土飞扬的秦军粮草车队。就在这时,她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只见路边的枯树上,竟挂着十几具尸体,尸体随着夜风轻轻摇晃,姿态诡异至极,在朦胧的月色下,仿佛一群冤魂在游荡。苏三娘心中一惊,大喊道:“后撤!有埋伏!”然而,她的话音未落,秦军早已埋伏好的弩箭便如雨点般破空而来。“嗖”的一声,一名胡骑躲避不及,被弩箭射穿咽喉,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洒在苏三娘身上。

王龁藏身于粮草车后,透过缝隙,看着赵军骑兵因眼前诡异的场景陷入混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他心想,这一切都在白起将军的预料之中。随即,他迅速举起手中的青铜令旗,用力挥舞。秦军的长矛手们训练有素,立刻行动起来,迅速结成龟甲阵。盾牌紧密相连,长矛如林般伸出,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然而,王龁的笑容并未持续太久。当赵军第二轮箭矢射来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只见赵军射出的箭矢尾端,都绑着浸满油的麻布。箭矢射中路边挂着的尸体,火星点燃了麻布,进而引燃了尸体上事先泼洒的桐油。火势瞬间蔓延开来,借着风势,迅速朝着秦军粮草车扑去。“轰!轰!”一辆接一辆的粮草车在大火中爆炸,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黄土塬,也照亮了秦军士卒们惊恐万分的面容。

苏三娘抓住秦军防线出现混乱的时机,大声呼喊:“胡骑们,随我冲!”她挥舞着双刀,再次率领胡骑朝着秦军侧翼发起猛烈冲击。双刀在她手中舞动得密不透风,寒光闪烁,所到之处,秦军士卒纷纷倒下。她专挑秦军的什长下手,因为她深知,斩杀什长能极大地扰乱秦军的指挥体系。每当砍倒一名什长,她便迅速俯身,伸手扯下对方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这些令牌在她腰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然而,在这激烈嘈杂的战场上,令牌的碰撞声瞬间被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淹没。随着苏三娘的勇猛冲击,秦军的防线开始出现动摇,士卒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与慌乱。王龁见状,心急如焚,他挥舞着手中沉重的战斧,大声呼喊,试图重新集结兵力,稳定防线。但此时,秦军士卒们的士气已被赵军的猛烈攻击击溃,不少人开始转身溃逃。

然而,白起终究是老谋深算,早有后手。就在赵军以为即将大获全胜之时,秦军的伏兵突然从预先挖好的壕沟中一跃而出。他们手持特制的长戈,身形矫健,目标明确,专砍胡骑的马腿。“噗噗”几声,苏三娘的战马不幸被长戈砍中马腿,战马嘶鸣着轰然倒地。苏三娘反应迅速,在战马倒地的瞬间,她用力一滚,避开了秦军刺来的长矛。紧接着,她顺势挥刀,削掉了一名秦军的脚踝。那秦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战场上顿时血肉横飞,双方陷入了惨烈无比的近身肉搏战。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士兵们的脸上满是血污与汗水,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为了各自的阵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赵括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战场。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烟尘滚滚,喊杀声不绝于耳。他双手紧握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暗自盘算着。此刻,秦军的粮草车已有半数被烧毁,熊熊大火在战场上肆虐。但仍有不少车辆,在秦军士卒的拼死护卫下,朝着营地艰难前行。赵括深知,战场形势复杂多变,若此时贸然增兵追击,极有可能中了白起精心设下的埋伏。一旦陷入秦军的包围圈,赵军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想到这里,赵括咬着牙,眼神中满是不甘,最终还是下达了命令:“传令下去,鸣金收兵!”随着一阵清脆的铜锣声响起,赵军士卒们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纷纷撤回。

白起站在一辆烧焦的粮草车前,地上散落着被烧焦的面饼碎屑。他弯腰捡起半块尚有一丝热气的烧焦面饼,手指刚触碰到面饼,便被烫得通红。但他仿若未觉,只是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面饼。随后,他将面饼缓缓塞进嘴里,艰难地咀嚼着咽下。那面饼又干又硬,还带着一股焦糊味,咽下去时刮得喉咙生疼。他抬起头,看着那些疲惫不堪、满脸血污的士卒,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狠劲说道:“告诉他们,能活着回到秦国的,每人赏十斤小米。这是他们应得的奖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尸体,接着说道:“把阵亡的士卒都剁碎了,混在马料里。战马也得吃饱,才能继续作战。”士卒们听了,心中一阵悲凉,但在这残酷的战场上,为了生存,为了胜利,他们只能选择服从。

赵军营地内,苏三娘满身是血,拖着疲惫的身躯,单膝跪在赵括面前。她手中的弯刀已经卷刃,刀刃上布满了缺口,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她的战袍。“末将无能,未能将秦军粮草全部烧毁,让半数粮草运了回去。”她低着头,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赵括却神色温和,伸手将她扶起。“三娘,你做得很好了。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你率领胡骑重创秦军粮草队,已经极大地打击了秦军的士气与补给。”他望向远处秦军营地的方向,目光坚定,“白起那老贼,如今已开始用死人充粮,这足以说明他的粮草储备已濒临枯竭,他快撑不住了。我们只需继续对其进行骚扰,不断消耗他的力量,等待最佳时机,给予他致命一击。”

秦军士卒们拖着沉重、疲惫的身躯,陆续回到营地。他们原本以为能得到片刻的休息与安慰,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更加繁重的劳役。他们要在这一夜之间,修复被赵军烧毁的营寨,重新挖掘防御用的壕沟。营地里一片忙碌,士卒们有的搬着石块,有的扛着木头,有的挥动着锄头。白起在营地内来回踱步,看着士卒们忙碌的身影,眉头紧锁,心中不停地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心里清楚,赵军绝不会善罢甘休,粮草的争夺必定还会继续。而秦军如今已处于生死存亡的边缘,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每一步决策,都关乎着秦军的命运,他必须慎之又慎。

当月亮再次缓缓升起,洒下清冷的光辉,长平山谷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赵军营地的篝火忽明忽暗,偶尔有火星溅起,随即熄灭。秦军营地则一片死寂,仿佛一座无声的坟墓,只有偶尔传来的伤员痛苦呻吟声,打破这令人压抑的寂静。双方都在默默加固着自己的防线,士卒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搬运着土石,修补着被战争破坏的工事,试图在这片残酷的土地上,重新建立起一道坚固的屏障。他们也在默默舔舐着战争带来的创伤,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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