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屋子,能住吗?
“。。。你住在这?”李夏延蹙眉,“之前那里不住了吗?”
“嗯,”温景荣轻描淡写,“被房东赶出来了。”
话说得轻巧,表情却是沉重的,黑沉的眸子死死盯着手里的药片,在想能不能用眼神把他们粉碎。
李夏延还没从“这么小的房间能住人”的震惊中走出来,表情有些空白,张了张嘴问:“吃饭睡觉洗漱日常生活都在这个…房间里?”
他差点把房间说成箱子。
对李夏延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来说,他家厕所都比这个房间大十倍不止。
实在难以想象住在这种环境下,吃喝拉撒睡都在如此拥挤的空间里完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李夏延不敢想。
但他又转念,温景荣现如今住在这个狭小空间,都是拜自己、拜他父亲、拜那笔债务所赐。
李夏延顿时神情暗淡了许多。
温景荣却不以为意,“这里蛮好的,房租全免,水电也不要钱。”
说完,李夏延看上去更灰暗了,但他又没办法说出“那你的债我不要了,你搬到一个好点的地方去住吧,看你现在住在这样的环境,我心里莫名其妙地不舒服。”这种话,因为这太像施舍了,温景荣这样骄傲的人是不会接受了。
他连多给的小费都不要,会要这样明目张胆的施舍吗?
自己追着他要债务,果然是做错了吧。。。。。。
在李夏延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床上的温景荣还在和药片作斗争。
天不怕地不怕的温警官最怕吃药了,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会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
温景荣小时候被药片卡过嗓子,那药片的糖衣被唾液溶解,里面的部分就黏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用水冲也冲不开。
小温景荣被卡得一阵干呕,最后好不容易才把药片的残渣吐出来,而这时的小温景荣已经满脸都是泪水,双眼通红,差点窒息。
从那之后温景荣就拒绝再吃药片,生病了宁愿去医院输液,也不想吃药。
所以现在他捧着手里的一大把药片,内心同样是纠结不已。
能不能不吃?这副弱鸡身体倒也不至于会发烧烧死吧,啊,也未必,毕竟真的太弱了。
算了。
吃吧吃吧,再难吃应该也不会比刚才的粥更难吃了。
温景荣闭了闭眼,仰着头视死如归地吃下了药片。
见他吃完了药,李夏延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等等。”身后温景荣忽然开口。
李夏延转身,就听他继续说,“这个月的240万,在床头柜的信封里,你自己拿走吧。”
“。。。。。。”
果然又是那该死的债。
有一瞬李夏延还以为温景荣会与他说些其他的,看来还是想多了。
他看向温景荣虚弱苍白的脸,嘴唇微微干裂,额发也略微汗湿。明明是张满是病气的脸,但李夏延却觉得此时此刻的温景荣仍是他平生见过的人里最好看的一个。
李夏延的目光忍不住在那双干裂发白的唇瓣上停留,又迅速收回视线,垂着眼睛说“知道了”。
信封是放在摊开的书页上面的,把信封拿起来的一瞬,李夏延似乎看到了些熟悉的内容,但他并没有过多留意,心思还都在一旁床上那人的身上。
拿起了信封,李夏延没有打开清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