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语气低沉,心中如同被重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余权道:“京城除禁军外,尚有八万京军,十二万厢军。”
“京城离延凉城相距离两千余里,从京城派兵过去,最快也得十天才能到达。
等援兵到的时候,延凉城早已经被攻破了。
朕问得是离延凉府近的军队。”
或许是因为心里太急,皇上的语气有点严厉。
余权想了一下,道:“平源府尚有五万守军,上宏郡也有七万守军。”
“它们与延凉城相距多远?”皇上问。
“平源府相距四百里,上宏郡相距六百里。”
皇上沉思了一下,转身回到书案前,提笔蘸墨,连写了两道诏书。
“八百里加急送往平源府和上宏郡,接到圣旨立刻派兵增援延凉府,不得有误。”
皇上把皇旨交给余权。
“遵旨。”
余权接旨后转身离开了。
皇上思虑了片刻,对李富道:“传卢齐江,周泰景。”
“是。”
李富出去,叫来了两个小太监,吩咐他们去宣旨。”
半个小时后。
卢齐江,周泰景到了。
皇上看着他们道:“延凉城情况危急,工部需即刻着手筹备五万件军需物资,户部亦要迅速调拨十万石粮食,务必火速送往延凉府,以解燃眉之急。”
卢齐江与周泰景对视了一下,对皇上道:“陛下,近五年来,原北、河东等产粮重地,连遇天灾,秋收大减,仓廊之粟已所剩无几。”
皇上眉头紧皱,显然对他的这番解释并不满意:“天灾虽重,但延凉城守军和百姓急需粮食,户部务必筹措足够的粮食送去!”
卢齐江也知道延凉城情况紧急,他也很想把粮食送去,但他现在手里真的没有那么多粮食,道:“陛下,前年冬季大雪,去年春季又遇暴雨,田亩受灾严重,农户收成减少了四成。
现在户部所存粮食,仅够南疆,北疆的军粮所用。
如果拨给了延凉城,那就只能消减南疆,北疆的军粮了。”
“不行,南疆,北疆的军粮无论如何不能减少。”
卢齐江的话才刚说完,皇上便很坚决地否定道:“南疆,北疆的将士用性命守卫边境,绝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御敌。”
卢齐江无可奈何道:“那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你也得想办法,要不然你这个户部尚书就别做了。”
皇上把桌子上的奏折“哗”的一下,全划到了地上,冷脸瞅着卢齐江。
看到皇上发火了,户齐江吓到了,赶紧把地上的奏折捡起,道:“陛下息怒,臣回去再想想办法,看看能否从其他地方凑些粮食。”
皇上听罢,脸色缓和了点,道:“朕也明白这几年很艰难,你这个户部尚书做得很辛苦。
但延凉府战事紧急,支援刻不容缓。
你可先从其他州府调度应急,待今年秋粮征收之后,朕加倍拨还给他们就是?”
户齐江心里苦笑道:“陛下,您真的是身在深宫,不知下面的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