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真抱着那柄烈阳刃,抿嘴不说话。
“对了,拿柄小刀来。”
赵凛想起以前去北疆游历时,看过巫医放血治疗的法子,也想试一下。
“你要那个做什么?”
逸真抱紧了烈阳刃,惊奇地瞪大双眼。
“你别管,快去!”
若是跟这小鬼细说,他肯定不同意,觉得这是什么邪术。
看到赵凛这不由分说的语气,倒像是他才是草庐主人一样。
逸真撇撇嘴,既然死马当活马医,干脆豁出去了,跑去给他找了柄银刀来。
“小师傅,在外面看好火盆啊。”
“嘁,要你提醒!”
赵凛咧嘴笑了,揉了揉逸真的脑袋,趁他炸毛前,掀帘子进了内屋。
“澜儿?”
谢云澜裹得像个大粽子一样,眉头紧闭,躺在床上,似乎在做什么噩梦,嘴唇还有些哆嗦。
赵凛心里一抖,趴在床榻边,附在他耳畔,轻声喊着,却没人应答。
紧闭的双眼,又浓又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苍白如玉的脸颊,如同珍贵的琉璃玉器,稍不注意就碎了,惹人心疼怜惜。
赵凛拿起银刀,咬牙划开自己的手掌,鲜血顺着掌心,滴滴答答地流下,将雪白的被褥,染出了一朵朵殷红的花。
“张嘴……”
虽然知道谢云澜可能听不见,还是抬着他的下巴,低声哄劝着,也没多费力,蜷着掌心,就将自己的血,送进了他的口里。
没来得及咽下的血,顺着嘴角划过,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几道血迹,衬得这张脸,越发美得妖冶动魄。
就这么流了会儿血,赵凛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了,他原本就重伤失血,此刻,只是一直咬着牙,让他撑着没倒下。
“咳……”
谢云澜苍白的嘴唇,泛起了些红色,他无意识地蹙着眉头,血沫喷了出来。
呛到了……
应该可以了吧。
赵凛收回了手,抬起袖子,擦了擦谢云澜的脸,把他嘴角的血迹抹了。
撕下衣角,随便包扎了下掌心还在淌血的刀口。
“还难受吗?”
赵凛用温热的手掌,摸了摸谢云澜冰凉的额头,学着小时候娘亲照顾他的样子,耐心细致,在他耳畔低声问。
谢云澜还在昏迷中,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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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
赵凛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只穿着最薄的一层单衣,掀开厚厚的被褥,尽量避开自己腰背和大腿的伤口,将谢云澜小心地搂在了怀里。
淡淡的草药香,干净软和的身体,沉静的睡颜,还有冰凉的嘴唇,因为挪动的缘故,不经意地擦过了他的脖子,让赵凛心神不禁一荡,脑子恍惚空白了一瞬。
赵凛狠狠掐了下自己手上的伤口,疼痛刺激得他刹那间清醒了。
赵凛,你是来救人的,不是来行不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