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在床上翻了个身,两人连忙停住声音,十七将烛火轻轻吹灭。
等豆豆重新入睡,关于紫鸾箫的事情也自然便到此打住了。
两人为了说话方便,来到豆豆卧房的外间,十七临窗而立,夏泠坐在她身边。
赵十七又提出另一位君家三小姐,据说她如今在外地:“君小姐呢?”
“她是我认的义妹。”当初君将军身亡之时,夏泠也在南昭,为稳定军心他曾经代为掩盖其事,模糊了君将军暴毙的时日。
言言前几个月,在长云山闯了祸,被他送回了君家故宅闭门思过去了。
他冷眼看着十七似乎对自己从前做的事情不太清楚,他心中挂念言言,正打算将她接回来。
“只是妹子?”
“不错。”
至于宗姑娘,那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这位姑娘是宫廷女官,终身不嫁的。
十七听来听去,此人身为二十六七岁的老男人,将自己撇得如此清白,实在令她难以置信。
照他的性情,他还是有点什么“前科”,她才能比较安心:“你……没有旁的女子了?”
夏泠觉得好笑,假做生气道:“你打探了这么多,还需要我再去编几个给你看看吗?”
“你不是还将一块女子的帕子放在怀中吗?”
“哪里?什么时候?”
“扎休措湖边,你让我扮演绯颜公主的……”还念了一首缠绵悱恻的诗呢。
夏泠对此似乎记忆非常模糊,十七继续提供细节帮助他回忆,那帛帕上还有一股白木樨的香味。
夏泠终于想起来了,说:“这个,过一日我邀这人出来一下。”
十七点头:“好。”
“那位君三小姐听说从小就跟着你骑马游春,跟你元宵闹灯,还能随你一起出入酒肆,岚京的酒铺你们都去喝过酒。”
朝云将军府的君小姐是个出了名能玩会耍的主儿。能跟男人一般打马球,蹴水秋千,甚至龙舟捶鼓,在这位姑娘眼中,大约“妇道”就是那浮云,“门第”就是块破布。
夏泠点点头:“也没有都去过,去的都是好酒铺。”他很喜欢言言的娇憨与洒脱,也希望十七能够接受言言,“言言酒量不错,懂酒,只是不太合此处女子的式。她自小在边疆长大,爱做男子举止。”
“倒很想认识认识呢。”
夏泠不语:两个人不是早已在长云山一见如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