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冷下来:“你拜托了谁?”
习惯了他的温言软语,温凝一下没从他冷淡的态度中反应过来。她忍着流淌在四肢百骸下的不适,努力将两边唇角扬高:“你在说什么?”
男人前所未有的冷峻:“告诉我。”
温凝抿住唇,终于笑不出来:“你不喜欢这个味道的冰淇淋没关系啊。一个冰淇淋而已,我去换。”
她转身,蓦地被他扯住手腕。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和握着她的力气一样紧涩。
“温凝,跟我说实话。”
她闭了闭眼:“清柏哥的发小,我跟他联系过。”
“我是答应过以后做普通人。”谢之屿静静地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可那是因为我原本就腻了,我早就想这么做,早就想脱离,而不是因为你。”
他忍痛道:“你对我没那么重要。”
“所以呢?”温凝扭过头,眼睛里盛满水气。
“你不需要这么做。”他平静道。
“如果你觉得我做的这些是自作多情。”她控制不住声线里的颤抖,吸气,深吸气,最后将眼泪逼回去,“为什么最开始要把我牵扯进来。现在假装宽容,是不是太晚了?”
他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陌生。
他说的“及时止损”也是。
什么是及时止损?
温凝用力甩开他的手:“谢之屿,你好自私。”
她不为别的伤心,她知道这些故意伤人的话是他不想让她纠葛太深。他怕一旦和这个案子扯上关系,或许连她也会变成线人的一环。
她活在安全的,文明的摇篮。
她不会知道线人需要面对哪些威胁。
这些风险都是谢之屿无法承受的。
温凝知道,她都知道。
可她伤心的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还是没办法站在一起。她可以陪他演戏,替他遮掩,关心他,爱他,唯独无法与他共同面对。
即便他们灵魂共鸣……
温凝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风吹飞了她宽得几乎遮住眼睛的遮阳帽,一头长发凌乱飞扬。她不想理会,怕被他看到廉价的眼泪,只顾闷头往前走。
从沙滩到柏油路,她用力抹着脸,双手环胸,等一辆的士。
可真的有一辆停下,她还是犹豫了。
犹豫的空档,终于有双手越过她,搭在门把上:“不好意思,在和女朋友吵架。”
司机透过窗,看来两张格外登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