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被识破,站着的人索性揭开头盔。养尊处优的个性让他心里一边发怵,一边还要扬起下巴,用他特有的傲慢说:“解释乜?”
谢之屿笑了声。
他的笑并未达到眼底,甚至连嘴角都未扬起太大弧度。视线如鹰一般落在两人身上,语气缓慢:“李公子不想解释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慢慢说。”
谢之屿懒得费口舌,拨出去一通电话。
很快,小钟带着好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赶到,二话不说将人拖着往车后厢押。
“谢之屿,你他妈带我去哪?”姓李的边挣扎边喊,“你敢动我就等死吧!”
“请你做客而已。”谢之屿徐徐道。
另一个更好解决,本就瘫在地上跟条死狗似的,保镖抄他腋下往车里一装了事。
车子扬长而去。
小钟回过头:“屿哥,还有什么事?”
“请李先生一家吃饭。”谢之屿目光下垂,落在温凝湿透的长发上,“还有水,干净的毛巾。”
雨淅淅沥沥不停,她身体在发抖。
谢之屿回身将自己的车空调打开,暖风调到最大,又把外套脱下兜在温凝头上。
车门拉直,他示意她坐进去,自己则在她坐进去后半蹲在门边。
“手呢?伸出来。”
温凝脸色不好看,唇抿得很紧。她看起来仍然紧张,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走出来。
片刻后,她才沉默着将手伸给他。
手腕被握住,和从前差不多的动作,力道却轻得说小心也不为过。
谢之屿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接过小钟拧开的水。水流自上而下冲刷,冲到第二瓶,她手心的血污才被洗净,露出伤口的原本面目。
斑斑驳驳七八处,都是被尖锐东西割裂的伤,有一两处深的还留了玻璃渣。她纤细的手指呈自然蜷缩状,大概是疼的,正小幅度颤抖。
“我帮你处理,还是上医院?”谢之屿问。
说实话,这伤如果在他身上,他连处理都觉得浪费时间,只会随便找个趁手的东西包扎一下。
但在温凝身上,他不得不区别对待。
沉吟片刻,他又添了一项:“或者我把医生叫过来。你怎么方便?”
给出的三个选项均未得到回应。
谢之屿仰头,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她的睫毛安静覆下,像被一场雨打蔫儿了的娇花,颜色苍白却倔强。自刚才起,她就没怎么说过话,表现得心不在焉。
现在他询问她的意见,她也是这副神游的模样。
谢之屿示意小钟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