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夜已深,周珩已经离开恒江湾,她也终于能够理一理这乱糟糟的局面了。
今晚的信息量有点儿大,和周珩的关系进展也有些过□□速了。
迅速到不可思议。
莫琪瑾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和周珩没有表白仪式,没有恋爱过程,缺少了中间许多环节,直接就要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了。
这种闪婚,说不荒唐是不可能的。
有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莫琪瑾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人提着脖子吊起来,双脚离地,脚尖探不到底。胸腔里的空气排不出去,呼吸也渐渐急促。
那滋味很难受,仿佛随时会被人掐死。
后来,她屏息凝神,静心冥想。
人才慢慢地回过神,逐步清醒。
她用两个小时的时间想明白了婚姻的道理。
婚姻不是捆绑,也不是约束,仅仅是一纸书。是张废纸。
不管周珩提出来的建立婚姻关系,是因为真的像丁老板说的那样,他喜欢自己,还是因为出于别的考量。
她只想抛下一切流程性的仪式感,问自己一句:“莫琪瑾,你想和周珩建立夫妻关系吗?”
她听到自己内心坚定的声音:我想的。
不用思考,也不用犹豫。
想就是想。
她热爱的少年从十岁到二十七岁,这十七年里占据了她整个青春。
从情窦初开到深情不负,她都只爱过这一个男人。
那么,只要那个人是周珩,没有仪式也没有关系。
并且,他随时可以离开。
在这段婚姻里随时抽身。
像当年一样。
因为她爱他,所以他想回头多少次都可以。
爱了就回来,倦了就离开。
她可以无限迁就。
看淡婚姻关系之后,接下来的几天,莫琪瑾就不再按时下班了。
二人最后一次一起,准点儿吃晚饭的时候,隔着八十公分的餐桌距离,莫琪瑾耐心地交待了周珩几句。
像是履行起一家之主的责任来,更像是长辈上班前,对放假在家刚学会生活自理的未成年孩子的教诲。
“阿珩,菜金在电视下面的抽屉里,你想吃什么自己买。”
“我以后就不回来吃饭了,所以你做一个人的量就好。”
“你胃不好,别吃外卖。做饭也不是很费时间,你不要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