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见状,索性就把话挑得更明白一点:“这府里,只有一个人能去老爷面前说这种话,且老爷还会相信,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温氏愣住了。
一股致命的寒气夹杂着伤心,同时突袭了她的心房。
事后几个婆子扭送着行尸走肉似的温氏出去的时候,还啧啧称奇,问刘妈妈:“您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也是怪,她一下子就老实了!”
时隔多年,再度相见。
万沛霖面无表情地问她:“就算是什么?”
温氏盯着他看了会儿,很戚然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他修建了怀念她的春晖堂,她以为他多多少少都是有一点怀念自己的。
她以为他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愧疚的。
她以为那一点怀念,还有那一点愧疚,可以给女儿换一个容身之处。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温氏转身走了,身形单薄,瘦削得像是一片落叶。
回到客栈,她又开始咳血了。
九九蹲在她脚边,很担心地看着她,依恋地叫她:“阿娘。”
温氏摸着她的脸,叫她:“九九,九九……”
到了第二天,她出去一趟买了菜,借用客栈的厨房,给九九烧了她最喜欢吃的红烧鱼。
九九可高兴了,像只粘人的小猫似的,围着她不停地叫:“好吃,真好吃!”
温氏给她擦了擦嘴,又洗了把脸,叫她穿戴整齐之后,拿起桌上的麻绳,叫她:“九九,过来。”
九九很听话地过去了,又皱着眉头,伸手去摸她的脸:“阿娘,你怎么哭了?”
……
这一晚,九九梦见了从前。
梦里有爹爹,还有温柔的阿母。
还有阿娘。
在客栈里,阿娘给九九做了很好吃的红烧鱼,吃完之后,又叫九九过去。
九九很听话地过去了。
阿娘往九九脖子上围了什么东西,又叫九九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九九也很听话地照做了。
脖子上也不知道是围了什么,捆得人喘不过气来。
九九就叫了起来:“阿娘,我们这是在玩什么?有一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