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后宫成为另一个战场,可又不得不防。
这件事未在宫中大肆宣扬,除了当事人,只有些许负责收尾的老宫人知晓内情。
大家私下议论时,都认为阮良媛太过冲动,得不偿失。
但也只有她本人知晓,她并非真的愚蠢。只是此事不巧,露出了破绽,才会被人认为做了傻事。
阮玉枝想起之前成功掩盖的种种,心中宽慰许多。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蠢人,她只是太过自信,太过自负了。
只是想到自己的孩儿,阮玉枝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桓儿。
她本想给儿子博一个锦绣前程,没想到却害了他。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发誓一定要想办法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将儿子夺回来。
正值重阳,宫中无事,陆丹恂便带着随从微服出宫。
妹妹如璃的府邸在东城,他不喜前呼后拥,便只让一个太监和几个侍卫远远跟着,自己信步走去。
安福长公主双九之龄,虽未成婚,却已开了府,享着封邑。
东城最是繁华,商铺鳞次栉比,酒肆茶馆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大昱国泰民安,车水马龙,一派盛世景象。
丰收时节,各地州府上缴了赋税,太仓令便拨了粮食下去,开了义粥铺,路边的乞丐也似乎比其他时节少了些。
陆丹恂来到如璃的府邸,门前的侍卫见到是他,立刻行礼。
他摆摆手,径直走了进去。
府中之人见他来了,都纷纷行礼,陆丹恂只是微微点头,便问起如璃。
总管冯忠海低头哈腰,弓着身子,一脸谄媚地抢先回答。
“殿下正在书房练字呢!”
陆丹恂“嗯”了一声,便朝书房走去。
行至书房门口,他脚步一顿,透过窗户纸,隐约看到如璃正在认真写字,便没有出声打扰。
许是笔干,如璃停下笔,垂眸看向砚台。
陆丹恂便轻声开口。
“璃儿。”
听到这声音,如璃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
连忙起身,绕过书桌跑到门口。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