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始终微微地勾着,可是笑意,却带着冷清。
头目们一个接一个地告辞离开,刘加伟始终躲在暗处。
这里的设计,能让他恣意地打量别人的姿态而不被人所觉。
&ldo;怎么样?&rdo;教父端起了咖啡,刚沾到唇,就被尚书轩和刘加伟一左一右地阻住。
教父心念微动,放下了咖啡杯:&ldo;你们怀疑管家也……&rdo;
&ldo;除了管家,没有谁能够监视我和加伟的一举一动。&rdo;尚书轩耸了耸肩,&ldo;以前没有关系,但是今天卢恩的表现,分明已经沉不住气。&rdo;
教父的眼睛,轻轻地滑过了壁炉的底端:&ldo;这里的一切,管家和卢恩都熟悉。卢恩和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果……&rdo;
骆香怜一直以为教父对谁都心狠手辣,谁料到他竟然还有这样优柔寡断的一面?
&ldo;有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do;尚书轩一字一句,可是当他的目光扫过刘加伟的时候,又放软了声音,&ldo;不过,教父,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就像我和加伟,要对付他,不如先对付我自己。&rdo;
刘加伟怔了一怔,才忍俊不禁地露出了一个浅笑。
教父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ldo;是啊,看到你们两个,就想到我和卢恩,当年真的称得上是双雄出击,战无不克。我想,他也未必真能狠得下心来对付我,只怕有人撺掇而已。就像刚才,如果你不说后一句话,也许我也硬起了心肠。&rdo;
尚书轩失笑:&ldo;不管怎么说,有些友谊,是可以绵延一生的。&rdo;
教父颔首称是,脸上露出了怅惘:&ldo;当年我的独生子……也没有这么伤心过。也许,是真的老啦!&rdo;
骆香怜打量着他,故意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ldo;不是吧?如果教父称老,那我们也不敢说自己年轻啦!&rdo;
教父瞪了她一眼,脸上却拨云见日了起来:&ldo;好吧,你们放手去做吧,残局由我来收拾。这把老骨头,如今还能镇得住场子。&rdo;
尚书轩和刘加伟笑着去了,留下骆香怜陪教父下棋。
看着教父一步一步稳打稳扎,骆香怜倒心神不宁了起来:&ldo;教父,你真的甩手不管?&rdo;
放任着那两个初到意大利的人,在他的心脏里胡打乱缠,他倒真能&ldo;用人不疑&rdo;……
&ldo;总有一天,我想管也管不着的。&rdo;教父又落下了一子,&ldo;将军。&rdo;
骆香怜忙于应付,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倒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
尚书轩确实是商界奇才一枚,刘加伟和他也确实配合默契,可是……
如今不是在商场上,是在黑手党的老家啊!
&ldo;你以为尚真的只擅长在商界吗?&rdo;教父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问出了她心底的疑问。
&ldo;难道不是吗?&rdo;骆香怜随口反问,心里却不太自在。
在她的概念里,黑道不管怎么漂,还是漂不成雪白吧?
最多,也就是漂成灰色而已。
&ldo;呵呵,你对我们有成见。&rdo;教父没有继续说下去,又落一子,&ldo;将军。&rdo;
骆香怜打起精神,又应了几手,最终推坪认输。
&ldo;你心神不宁。&rdo;教父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ldo;我怕他们会有危险……&rdo;骆香怜嘟囔着嘴说。
&ldo;哪一行没有危险啊,就算是尚,如果不是我怜才,也许在几年前,他就被我做掉了。&rdo;教父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骆香怜一开局,就连走了两步臭棋,结果摧枯拉朽似的兵败如山倒。
教父瞟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ldo;以后,这样的经验还有很多,你不能每时每刻都替他提着一颗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