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仔细勘察了村外出事的那几户人家,现场遗留的痕迹更是证明了我的担心。
&ldo;活尸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行动的时候多半会留下些痕迹。&rdo;林岳蹲在地上皱眉道,&ldo;咱们查了大半天,既没看到肌体残留物,也没发现尸水的痕迹。&rdo;
&ldo;严肃起来还真像回事儿啊。&rdo;s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物件,一边打趣林岳。
林岳没有理会她,眉毛一扬,伸手在墙角的一处弄下了什么东西,仔细看了会,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ldo;老凡,瞧瞧这是啥。&rdo;林岳坏笑着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我道,&ldo;现在可以盖棺定论了。&rdo;
那是一块乌黑的泥灰,整间屋子都是用这种泥灰砌起来的。只不过,这块泥灰的色泽偏黑,捏在手里微微偏软,并有些黏手,仔细看去似乎还夹杂着两根不易察觉的细条状物体。
&ldo;动脉管?!&rdo;我眼睛一亮,&ldo;泥灰里渗入了人血。&rdo;
&ldo;确切的说是人的颈部血管,用力撕扯的时候弄出来的。&rdo;林岳正色道,&ldo;这些东西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动作很灵敏,整个屋子里也只有这一处血迹。&rdo;
&ldo;它们还是进化论的违背者。&rdo;刚进门的晖儿望着门框说道,&ldo;适应环境和基因突变的结合。&rdo;
门框上嵌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灰白色,近似三角形,似乎是角质物质,坚硬而富有韧性。拔出后发现,前端呈锐利的尖钩状,放在鼻间可以闻出隐约的血腥味。
&ldo;媲美猛兽利爪的指甲。&rdo;我点点头,&ldo;这帮血鬾算得上是全副武装了。&rdo;
血鬾一词,来源于耿婆的叙述,古人在得知鬼衣蜮的存在后不但为它们作了命名,同时也给它们的宿主起了个诡异的名字&ldo;血鬾&rdo;。
既然了解了血鬾的习性,也确定了它们曾经活动的范围,接下来……
&ldo;杨葛根他们处理得怎么样了?&rdo;我向晖儿问道。
&ldo;照你安排的,发动了全村的人,正在葬地那边忙着呢。&rdo;晖儿笑了笑。
……
远远地就能看到浓厚的黑烟从葬地处如柱般升起,一股油脂焚烧时所特有的恶臭顺风飘散,大批的飞鸟惊恐地飞向远处,田埂糙丛中不住蹿出一些仓惶逃窜的小动物。
&ldo;所以说啊,这人就是比动物牛。&rdo;林岳让过几只慌不择路的黄鼬,悠然道,&ldo;黄鼠狼连自己那么臭的屁都不在乎,可一闻到人的臭味就跟见了鬼似的。&rdo;
&ldo;行了,你就省着点感慨吧。&rdo;我笑道,&ldo;不戴着这些特制口罩,你小子绝对比它们跑得快。&rdo;
葬地前停着几台拖拉机,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瓶罐,靠南边挖了个大坑,里面正燃烧着熊熊的大火,黑烟和恶臭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几名壮实的汉子戴着大口罩,农用的塑胶手套一直套到了肘弯,他们正用成卷的粗糙纸将尸体黏附的腐肉一块一块擦去,清理干净的骨骼被直接塞进粗瓷罐翁中,四个背着喷雾器的汉子则不住地喷洒着混有烈酒的气雾,驱除着空气中的恶臭。
旁边放着十来具尚未处理的尸体,身后整块葬地已被掘得土层翻起,一台耕种犁地用的大型拖拉机正拖着一个滚犁架,锲而不舍地反复翻挖着地面。
&ldo;咳……咳……几位来咧。&rdo;一个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人向我们走来,我从声音分辨出他是杨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