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亦凡。&rdo;晖儿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把我从一片绮思中惊醒,下意识地抬头,发现晖儿正从二楼的窗口向我微笑,身边则站着一脸偷笑的s,我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ldo;又是这些垃圾食品!&rdo;痛苦间我手中的食品袋无力地掉落在了地上,面前的办公桌上赫然堆满了&ldo;kfc&rdo;字样的大小纸袋,满桌狼藉的样子让我想象到她俩风卷残云的场面,&ldo;你们就不能不吃这东西?&rdo;
&ldo;不吃这个?&rdo;s唬着脸瞪大了一双丹凤眼,&ldo;等你过来?然后给我们两个饿殍收尸吗?!&rdo;
我一阵抓狂,这丫头似乎没事总喜欢和我抬杠,自上次应蚺事件之后虽说有所收敛,但总是隔三差五的故态复萌。也许我的涵养功夫真的是敌不过她随口的三言两语,突然发现相形之下我更在意的是这点。
&ldo;呵呵,s办事顺道过来看我,听我没吃饭就买了这些过来。&rdo;晖儿笑着解了围。
&ldo;嗯,算了,既然都吃过了,我也只好打包带回家当宵夜了。&rdo;我顺着台阶开始转移话题,&ldo;你们门口的彼岸花开的不错,我刚进门那会都看得如神了。&rdo;
&ldo;那是老板年前种的,不开花的时候孤零零地两片叶子,如果不是入秋开放的话都不会查觉它的存在。&rdo;晖儿懒懒地说道,看来手头的工作带来的副作用真的不小。
&ldo;你公司最近怎么搞的那么紧张啊?&rdo;我满腹牢骚地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偌大的办公室内竟然只有晖儿一人在加班,凌乱的办公桌处处可见。
&ldo;没办法,人手不足。&rdo;晖儿无奈地做了个摊手的动作,&ldo;你出院前那段时间公司里有三个职员病倒了,据说是贫血。&rdo;
&ldo;你们老板太抠门了,天天压榨你们的血汗,不贫血才怪。&rdo;s一边消灭着剩余的薯条一边摇头道,&ldo;我就是看穿了,参透了,所以才跳出三界外不入这五行中。&rdo;
&ldo;呵呵,我们老总还算厚道的,做老板的也是身不由己。&rdo;有时觉得晖儿的胸怀比我这个七尺男儿要宽广得多,&ldo;不过,公司几个暗地不满的人趁机煽风点火,所以最近有一批同事都辞职离开了。&rdo;
&ldo;彼岸花,花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rdo;s站在窗边看着满地的花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ldo;我还是喜欢它原来的名字,蔓珠莎华,天上之花,白色轻柔,见此花者,恶自去除。&rdo;
我笑了笑,懒得去和s讨论这佛教中的罗曼蒂克,帮着晖儿收拾好东西,提着包袋径直下楼发动了停在门口的车。晖儿和s饶有兴致地采了几支花带走,在她俩关上车门的时候,我望了一眼车窗外那绚烂的红色,彼岸花,真的只开在幸福的彼岸吗?
……
&ldo;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他入院的主治医生不是我。&rdo;林岳一脸怨艾无辜的表情让我看到了漫天的六月飘雪,&ldo;最重要的是,我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不是fbi啊。&rdo;
&ldo;救死扶伤的医生?&rdo;晖儿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ldo;小萌入院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只不过是贫血,怎么会那么快死亡?&rdo;
小萌是晖儿的助手,北方来的大学生,一个欢快可爱的小女生。晖儿一直把她当作妹妹般疼爱关心着。一周前由于同样的贫血症状送进了林岳他们的医院,但仅仅数天的时间便宣告不治死亡。院方始终不肯说出病患死亡的原因,只是在死亡证明上含糊其辞地写了两个字&ldo;猝死&rdo;。
由于小萌的家乡离本市很远,家庭条件又比较艰苦,因此晖儿主动承担了小萌的一些医疗费用,并时常探望。当小萌的父母从晖儿手中接过骨灰盒时,两位老人悲伤的哭声让我几近泪下。晖儿公司的老总因为几位职员相继病倒,现在又出现了死亡的病例,心惊不已,下令全司带薪休假,部分剩余业务可在家ho。我看着晖儿在家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她对小萌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于是便趁着休息把林岳抓出来想探听个究竟。
&ldo;嫂子,我的姑奶奶哎~~&rdo;林岳哭丧着脸就差没唱《窦娥冤》了,&ldo;你也不能这么诛连九族啊?医院的责任怎么都丢我头上来了?&rdo;
&ldo;算了晖儿,林岳也只是医院中的一份子,他也无权干涉全局的。&rdo;我看林岳实在是挂不住,便出声劝解道。
&ldo;对不起,林岳,我也不是有意迁怒你。&rdo;晖儿冷静了下,歉意地说道,&ldo;我只是觉得对小萌太不公平了……&rdo;
&ldo;我能理解嫂子你的心情,换作我我也会和你一样。&rdo;林岳露出一种难得一见的正色,缓声说道,&ldo;不过,这件事情的确有些蹊跷,我们院还收治了几名和小萌同样症状的病患,前后也是相继死亡,但是死亡的具体情况却始终封锁着,据说是警方插手了这件事情。&rdo;
&ldo;警方?!&rdo;我隐隐感觉到事情远比之前预计的要复杂了,&ldo;他们插手的话一定是有什么案件牵连,难不成怀疑是投毒或生化试验?&rdo;
&ldo;您真内行~~&rdo;林岳一脸的不以为然,&ldo;论恐怖事件,恐怕要等美国那边被灭了,咱们才会有缘得见一回呢。&rdo;
&ldo;少给我来酸的,说正题。&rdo;我差点一烟缸丢过去,&ldo;这件事上给我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担心会和天罡七印封印的怪物有关。&rdo;
&ldo;你意思是他们都被什么缠上了?&rdo;林岳手中的烟一抖,似乎打了个冷颤。
&ldo;难说,你最好能帮忙查探一下病人的资料什么的,或许能有什么线索。&rdo;呼出一口烟雾,我若有所思地说道,&ldo;天罡七印下面封着的东西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麻烦。&rdo;
&ldo;亦凡,我有些不舒服,你们聊,我先回去了。&rdo;晖儿的泛白地说道,起身间身躯微微有些摇晃。
&ldo;今天也没什么多说的了,我这就想法子去了解点情况。老凡你还是赶紧扶嫂子回去休息吧。&rdo;林岳见状连忙起身,一付脚底抹油的样子,话音没落就一溜烟地消失在了门口。
晖儿似乎是近期积累的疲劳一度并发了,回到家后倒头便睡,这一睡便是一天。次日清晨,我担心地探视后发现她竟微微地有些发烧,便扶起她喂了些退烧的药物。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ldo;老凡,不对劲,不对劲。&rdo;林岳气急败坏的声音让我下意识地将听筒拿开了一段距离。
&ldo;我看是你小子不对劲吧?一大早的我耳朵都被你吵聋了。&rdo;我刚要发作,脑中不由得一闪,&ldo;是不是那几个病人和&lso;虚&rso;有关?!&rdo;
&ldo;是的,而且我觉得这次的东西可能比应蚺要棘手。&rdo;林岳那里的声音嘈杂不堪,&ldo;我路上,不多说了,我十分钟后到你家。&rdo;
挂上电话,我回房看了看晖儿,额上热度没有消退的迹象,看来必须送医院了。林岳这小子怎么还不到?!
我有些烦躁地在客厅来回走动着,吧台上几支鲜艳的彼岸花在我的带动的空气中妖冶地晃动着花瓣。彼岸花,我停下身形仔细地凝望着那一抹血红,你盛开的地方真的是幸福的彼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