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个极度容易得寸进尺的人。
徐刻给纪柏臣拨了视频电话,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里,徐刻都觉得异常漫长。
视频通话在半分钟后被接起。
映入眼睑的是一个横屏。画面定格在喉结到腰的部分,纪柏臣穿着藏青色西装,衣冠楚楚,青筋暴起的手飞速敲打着键盘,依稀还能看见上面发紫的牙印……
他忍不住地想到隐秘且刺激的那晚,想到纪柏臣失控时的劣行,又下流又性感。
“什么事?”
“没、没事。”
徐刻回神时,舔了舔唇,耳根都在发烫,像是别人窥见了内心的肮脏污秽。
纪柏臣瞥了眼屏幕里的人徐刻,洁白颈项上的吻痕消退了许多,低领的睡衣将锁骨上的咬痕完美的呈现出来。
这是他失态时留下的齿痕。
徐刻因为工作需要,常年穿衬衣,根本看不出来。
“刚刚……纪临川约我吃饭,我答应了。”
纪柏臣端起水喝了一口,含着水“嗯”了一声,声音黏哑。
“我欠他一个人情要还。”徐刻解释。
“不必和我说。”
纪柏臣嗓音凉薄绝情。
电话那头的徐刻沉默一阵,鼻音重重地回复他,“哦……以后不和你说了。”
徐刻这话,多少有几分置气的意味。等冷静下来后,他自己都嫌幼稚。
纪柏臣话虽冷漠,却也没错。徐刻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他与纪柏臣犹如尘埃与高山,差距太大,理应泾渭分明才是。
徐刻向来进退有度,行事沉稳,最主要的是,他这人很懂眼色,有自知之明。
他的优势却总崩于山前,纪柏臣就是那座高山。
徐刻颤抖着手,关了视频。
纪柏臣点开已经关了视频画面的通话,眉头微蹙,“徐刻。”
“……”
“你在和我生气?”
“没有生气。”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语气吗?”
徐刻现在的语气委屈且可怜,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不知道。”
画面里的纪柏臣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嗯,晚安。”
“晚……”纪柏臣的电话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