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近前,发现是一盏灰黄路灯,旁边有一道类似地窖般斜拱起来的小门,数不清的怯魄正围着路灯打转,既想靠近又畏惧光明。
李之罔有些奇怪,第三十三诸天的怯魄一向喜光,怖军的两个手下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刚下来就死掉,为何这些怯魄却不敢将光明熄灭?
在他尚未想明白的时候,小门忽得无声打开,便见一只细如羸枝的手臂从里伸出来,朝他二人打招呼,似是在欢迎他们。
李之罔朝东方云梦微微点头,拿紧雨伞钻到小门里,她则紧随其后。
甫进到小门内,便觉光亮闪眼,无处不有彩灯高悬,远处更有好几十个罗黯人欢跃起舞,与外头幽深的肃杀氛围格格不入,似桃源仙境。
李之罔把东方云梦扶起,向站在身旁的罗黯人拱手道,“敢问阁下是否见过与我二人外貌相似之人?”
罗黯人摇摇头,让他把头低下来,在他额头轻点一下,随后才开口道,“现在才能听懂,请重新说一遍。”
泰辉是以意念在脑海中回话,而眼前的罗黯人却是直接开口作答。
虽不明白其中原因,但李之罔还是再重复一遍,并问了眼前罗黯人的名字。
泰铭答道,“在二位稍早之前,确实来了一位地上人,如今正在里面歇息。”
李之罔打量他一眼,说实话,罗黯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子,看不来有什么差别,但还是问道,“不知道泰铭阁下可否听过泰辉?”
“你知道我哥哥?”泰铭显得有些高兴,后又转为平淡,问道,“我哥哥还在那儿?”
李之罔点点头,答道,“正是托了泰辉阁下相助,我二人才能到此。”
“我哥哥肯定给你们讲了怎么通过黑河上来,那他是怎么说我的?”泰铭说着,抬了一下手,示意二人跟着他往里走。
“泰辉并没有说过阁下的事,只是说了他的守门同僚离守之事。”
泰铭轻笑一声,“哥哥说得同僚就是我,我说要走的时候,他就已与我断绝了兄弟关系。”
说着,泰铭掀开一道似光栅般幻梦的帘子,顿时丝竹奏响,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眼前的罗黯人皆赤身裸体,似虫子般索取。
“哥哥是个老古董了,还想着耀天女王能重整信仰,恢复荣光,却不明白一切都无法改变。二位,来起舞吧。”
李之罔和东方云梦连连摆手,眼前的景象非但没让他们欲火重燃,反而只觉得恶心,实在是罗黯人与人族相差太多,起不了丝毫异样心思。
他赶忙道,“旅途遥远,分外疲累,还请阁下先带我去见另一位地上人,不胜感激。”
泰铭没有多说,带着二人越过白花花的罗黯人,来到一间小屋子前,道,“他就在这儿。”
说罢,泰铭便轻步离开。
李之罔可不会对怖军有什么礼貌,一把将门给推开,却见怖军正与一名罗黯人在床上不可名状,暗呼眼睛瞎了之际把东方云梦的眼睛给遮住,退到门外,将门给关上。
“处理好了再喊我!”
他又气又怒,不明白罗黯人这么丑陋,怖军怎么下得去手,但最重要的是他还看见了。
“哎呀,怖军真是的,这个时候还想着这种事。”
东方云梦把遮住她眼睛的手给扒下,也是恼怒不已。
“我感觉眼睛里要长鸡眼了。”
“我也是,烦死了。”
东方云梦说着,靠到李之罔身上,手指自然交汇到一处。
此时二人都不想说话,只想尽快把方才所见全部忘记,等着房间里头传来怖军的声音,才重新推门而入。
此时怖军正抱着一名罗黯人,应该是女的,大大咧咧道,“二位打扰别人好事,真是不通礼数,不是说你们人族最重礼仪吗?”
李之罔翻个白眼,和东方云梦各找椅子坐下,才冷声道,“先让她出去,我要谈正事。”
怖军在那名罗黯人的额头亲了亲,才挥手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