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琛,开饭了。”
有女子柔软的嗓音响起,聂琛点了点头便抬脚住屋中走去,餐厅里,一身米色百褶裙的夏玖正在往餐桌上添菜,见他进来,停了手中的动作,笑道:
“今天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看来你的腿该是要好全了。”
聂琛闻言星眸一黯,立刻接口道:
“没有,我最近老是觉得小腿抽痛,估计还得有好一阵子才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
“哦。”夏玖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垂了眼帘不再言语。
用完了晚饭,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聂琛在客厅打电话,她洗完澡就径直入了房间。
刚迷迷糊糊间有了睡意,身边的床铺随即沉了下去,浓烈的男子气息带着水汽扑面而来。
“宋陌。。。”
她嘟囔了一句,随即下巴便被捏住,一阵疼痛袭来,整个人已是清醒了好几分,猫着腰身子往床后一退,待看清楚来人之后,迷糊的表情已经褪去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满眼的戒备。
“你来我屋里干嘛?”
口气全不复白日的平和,明显就是浓烈的怒气。
聂琛眉目一挑,费力的把心中那种因她戒备的模样生出的恼怒咽下去,这才舔着脸道:
“阿玖,你看。。。都半年了,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们是不是该。。。咳咳。”
半年之前的那一日,当他在加护病房醒来看见她守在自己床前时,心中大定。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她留下来,照顾他的一日起居,帮他按摩、复检。而他则黯然的接受。
两个月前他终于出院,而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提出要离开,聂琛便知,自己所盼所求的,大约是真的已经在他手心了。
两个人相处的安然舒适,只有一条,夏玖从来都不许自己踏足她的房间,有一次他只是上来给她送盘水果,而她竟然不顾自己的腿上有伤,就这样把他给打了出去。他暗暗咬牙,告诉自己不要急,慢慢来慢慢来,时候还未到,而现在,两个多月了,他给她的时间够多了,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干柴烈火。却只能看不能吃,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多久。
所以今晚,是时候了。
夏玖闻言一挑眉,那双琉璃般的眸子竟带了丝丝的邪气,看着他道:
“你说的对,是时候了。”
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也是时候该要离开了。
这半年来,她和暗夜几乎断了所有的联系,那个男人果然说到做到,说会放她自由,就存心不给他们任何还有可能牵扯在一起的机会。
如果不是还有阿慈,她根本就不知道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阿慈每次打电话来都会说,小竹又做了什么大CASE,又平息了哪一部的纷争,或者是又暗中收买了暗主的哪一个心腹。诸如此类。按照消息所知,他的羽翼渐丰,所以也是时候,快要到他动手了吗?
眨巴了下眼睛,她想起昨天阿慈在电话里面传给她的最后一句信息。
宋陌己经和暗主彻底撕破了脸,一场大战在即。
末了,只听电话那头念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
“柳柳,这半年。。。他,你。。。总之你按照自己的心走,假如聂琛他真的爱你,真的对你很好,那你就永远留在香港吧。”
阿慈的意思是,宋陌已经不再需要她回去了吗?当时的她拿着手机,只觉得心里酸涩的让她想落泪。
而现在,此刻,高大俊朗的男人单手支起几乎靠在她的身上,说:
“时候差不多了。”
是在想让自己兼职保姆之后再兼职陪睡吗?
夏玖眼底的笑意渐渐的冰封,随即便也借口道:
“也对,是时候了。聂琛,我明天早上的飞机,你不用去送我了,今晚早点睡吧。”
说完,拍了拍已经僵硬在一旁男人的脸颊,犹自抱着枕头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