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老大爷又给他们煮了疙瘩汤。
吃完后,他披上蓑衣,让宋阳他们把东西留在屋里,亲自带着他们到山里去找那些藏在深山里的人家。
有老爷子帮忙,这一天下来,又弄到了几百斤粮食,已经足够他们背负了。
他们又在这儿住了一晚,第三天早上,宋阳等人背着一千多斤粮食踏上返程。
因为一路都是往回走,之前已经走了不少路程,一行人紧赶慢赶,傍晚时分,终于艰难地回到了石河子村。
可这时候,宋建国和王宏远带着的两队人都还没回来。
这可是几天辛苦奔波才换来的成果,可就他们好不容易弄回来的这些粮食,平均下来,每个人也分不到几斤。
直到这时,宋阳才真切体会到,上辈子村里人为了熬过这场洪涝,该是多么艰难。
好在,村里人都在为了填饱肚子积极想办法。
大家冒雨上山挖蕨根、葛根,回来磨粉,山里那些被暴雨冲刷后还残存的野果子,采挖回来的折耳根、冬寒菜等,只要能吃的,都往家里弄。
第二天傍晚,宋建国和王宏远带着的两队人才分别在中午和傍晚回到村子,也各自带回了一千多斤粮食。
估摸着省着点吃,再搭配上野菜,应该能撑到救济粮放下来。
如今,宋阳再也不敢小看那每人每月二十斤的救济粮了,更不会嫌弃它的质量,哪怕在烘干过程中有点焦糊,那也是无比珍贵的。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宋建国带人从山洞里拖回五只关着的黄羊,宰杀后分给了各家各户。
宋阳也开始组织村里的青壮年,准备冒雨进山打猎,弄些猎物回来。
夜幕降临,一大群人围在公房的火堆旁,纷纷说着自己听到的各种消息。
大家没少往山里找吃的,总能碰到些野物。
有人说在哪里看到了什么样的脚印,在哪里现了新鲜的粪便,宋阳仔细听着,推测着可能是什么猎物,大概在什么位置。
一番汇总后,他们锁定了一群前天有人看到在地里拱红苕的野猪。
红苕,堪称这世间最易存活的农作物之一。
只需随意截取一段茎秆,往土里一插,不多时,便能长出大片繁茂的藤蔓,地下还会结出满满一窝红苕。
红苕的优点极为显着,不仅极易成活,产量颇高,而且生长度飞快。
它似乎从不挑剔土地的贫瘠与肥沃,也不在意气候的冷暖干湿,只要给它一方土地,它就能顽强地生长。
前天那场雨下得着实不小,在那样的天气里,有人冒雨往地里跑,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知道他去地里干啥。
石河子村种的是春薯,要是没这场洪涝,现在大些的红苕估摸已有拳头那般大小,可现实却是它们依旧个头不大。
今年这洪涝闹得,情况特殊,家家户户都缺粮。
原本指望的庄稼被洪水冲毁,大家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所以对于有人去地里拿点红苕的事儿,也就没人去计较了。
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各家或多或少都会去地里弄些红苕回来,以缓解粮食压力,这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毕竟,在这艰难时刻,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此次组织狩猎,本就是为了让大伙能吃上口肉。
那人既然说现了野猪翻拱的痕迹,还看到了野猪留下的脚印,自然不会说谎。
相较于那些常常独自活动的小型野兽,成群且肉多的野猪显然是更划算的狩猎目标。
洪涝对于山里的野物而言,同样是严峻的挑战。